本文转自:乌兰察布日报
●孙金梅 王化
校园里,我拾起一片银杏叶,叶脉间清晰的纹路让我想起那些在教室里流淌的时光。教育,多像一场与生命的对话——不是将知识强行注入容器,而是像园丁遇见种子,懂得每个生命都自带独特的生长密码,需要的只是合适的土壤、阳光和等待的智慧。
曾在乡村小学见过这样的场景:教室后墙的裂缝里,一株蒲公英悄悄探出头,金黄的花盘朝着窗口的方向倔强生长。这让我想起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的名言:“教育的本质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,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,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。”真正的教育,首先要学会“看见”——看见每个孩子身上未被察觉的光芒。
在云南某少数民族小学,老师们发现留守儿童对银饰锻造充满兴趣,便将非遗技艺引入课堂。当孩子们用锤子敲打出第一朵银花时,眼里闪烁的不仅是金属的光泽,更是文化认同的觉醒。这样的教育,不是用标准化的模具去修剪生命,而是像山间的溪流,顺着地势蜿蜒,最终汇入属于自己的海洋。正如芬兰教育改革的启示:当学校取消统一校服、允许学生自主选择学习项目,孩子们反而在自由探索中找到了真正的热爱。
数字化时代的教育,常陷入“快”的焦虑:生怕孩子输在起跑线,于是用补习班填满童年,用分数丈量成长。但某所乡村学校的自然课却给出了不同的答案:老师带着学生在稻田里观察青蛙孵化,用一整个春天记录蝌蚪变青蛙的过程;在板栗树下讨论坚果的传播方式,让数学中的概率问题在自然中具象化。这种“慢教育”,需要时间等待根系深扎。
日本筑波大学的研究表明,童年时期有过充分自然探索经历的孩子,成年后创造力指数高出同龄人平均值37%。这让我想起杭州某小学的“无作业日”:每个月总有一天,孩子们可以带着放大镜去校园里寻找季节的痕迹,用落叶拼贴诗行,在操场测量影子的长度。当教育放下功利的标尺,允许生命以自己的节奏舒展,那些看似浪费的时光,反而成为滋养心灵的养分。
教室的墙壁是有限的,但教育的边界可以无限延伸。深圳某中学的“太空课”上,学生们用VR技术模拟火星种植,在虚拟与现实的交织中理解生态学;成都某校的“菜市场经济学”实践中,孩子们通过讨价还价、成本核算,真正懂得了数学在生活中的模样。这些突破传统课堂的尝试,让教室成为连接世界的窗口。
更动人的场景发生在贵州山区:一位支教老师用废弃塑料瓶制作乐器,带着孩子们在山风中演奏《茉莉花》。当城里的学生通过直播看到这一幕,自发组织了“云端乐器捐赠”。教育的力量,就在这样的联结中跨越山海,它让乡村孩子看见山外的星光,也让城市孩子懂得何为真正的富足。正如泰戈尔所说:“教育的目的应当是向人类传递生命的气息。”当知识不再是冰冷的符号,而是成为照亮生命的火炬,教育便拥有了改变世界的力量
站在教学楼的顶层,看暮色中的校园渐渐安静。操场边的梧桐树下,有个孩子正蹲在地上观察蚂蚁搬家,月光为他的背影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。忽然想起开学第一天,一个小女孩仰着脸问我:“老师,学习是为了什么呀?”我指着远处的星空说:“是为了让你们像星星一样,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,然后闪闪发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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